第二天,冬儿吃过早饭,仍然去找翠英说话。两人说话才一会儿功夫,院子外面隐约传来车马声。
冬儿正帮翠英缠一捆棉线,翠英说道:“听,外面好像有车马进来,一定是来你家的。是不是找你去看院子的?”
“大概是吧。”冬儿估量的也是,又问她:“你真走不开?不去了?”
翠英扁扁嘴,说道:“我哪有你这么命好,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得在家照看二弟,还有一堆家务活儿等着做。”
冬儿瞪她一眼,说她:“行了,咱们这里,家家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委屈个什么。谁又有多好的命,读书写字也不是个清闲有趣的事情。我当初费了牛劲,想着你能学几个字,好过什么也不知道。你不是苦哈哈的,直嫌辛苦无趣吗?”
翠英苦了面孔,嘟着嘴说道:“谁让我爹娘没把我生好,生了个蠢笨性子。我实在是学不会嘛。”一边缠手里的线团,一边说,“你不能拿我们和你比,我娘常说,你家那是上有德行,所以你家才出了你和你二哥两个人尖子。我娘过去给学堂打过杂,说那里的学生们,先生教导着,父母供养着打骂着,都学不出来几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家二哥和你两个,一个在家里做粗活一个在街上跑街卖糖豆子,居然能识文断字了。除了祖上显灵,没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