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常清楚为什么我这么难过。我无法忍受让渥大维娅离我们这么近。”她眉头紧蹙地回答。
“真是一个多心的女人!”安东尼在心里说,他知道她对渥大维娅太戒备了,他极力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既然你永远不让我去见她,我也答应了你的要求,她为什么还会让你这样不安呢?”
“她呆在比雷埃夫斯港不走,这就是在向我挑战,我能安心吗?”
安东尼深深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说的已经够多的了,只要她盯着那件事不放,他再怎么劝解也没有用。因此,他只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可怜的女人!”就走了出去。门外边,他的卫队在等着他,战马也已在宫殿的窗外不耐烦地踢踏着地面,他必须到广场上去了。
象所有敏感而又多情的女人一样,克莉奥佩特拉处在情绪的低谷中——因为愿望一时得不到满足而感到自己可悲。梦中渥大维娅说的那些话抨击着她的心,使她心烦意乱而又怒火中烧。但是,她无法找渥大维娅去发泄,谁能和梦中的人算清帐呢?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委屈,好象真的被渥大维娅骂过,指责过,诅咒过一样。她把这种怒气转嫁到了安东尼头上,因为他是她们共同的丈夫。她朦朦胧胧当中觉得安东尼向她恳求去见渥大维娅,不把渥大维娅赶走,似乎又倒向了渥大维娅。也许他还会第二次背叛她去投向那个罗马女人的怀抱呢!当她听到安东尼离开时发出的“可怜的女人”这一感叹时,她的怒气更大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可怜她自作多情,郁郁伤怀?还是认为她不懂感情?这么说他心中还爱着那个罗马女人?不能容忍!她一刻也不愿容忍!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她宁可毁掉世界。“赶走渥大维娅!”她下定决心,否则她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有真正的安宁。——她这样想着,气愤使她在住房里走来走去,大发脾气。侍候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会招来灾祸。查米恩劝她休息,她说,如果她不把想做的事做完,她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