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孝中,我只着半旧白色长衫,插一支素簪,与她们立在一处,确是清寒。
我默默前行。贵妃边走边望着远处,声音也缥缈起来,“你母后与本宫,真当有缘。十五年前,我们同时进宫,后来又一同生女,封为婕妤。再后来,她生下太子,贵为皇后,我亦被封为贵妃。人皆云我姐妹二人已是高高在上,还有何不如意?却不料她走得这样突然……”说到这里,她语带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随行的妃子见柳贵妃伤心,纷纷上来劝解。柳贵妃取出金黄色的帕子,自己拭了拭泪,道:“今日可糊涂了,见了弄玉,本想劝解几句,自己倒弄出这一番话来。”
我亦轻声道:“母妃如此情深义重,母后泉下有知,亦会感怀。”
她的神情颇为黯然。
妃子们怕柳贵妃再伤心,忙把话题引到齐美人的孕上。柳贵妃这才打起些精神,拉着齐美人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固胎之法,又问齐美人吃的用的可都安好,十分上心。听说齐美人嗜吃酸脯,柳贵妃越发高兴,“爱吃酸的可是男胎之象。本宫与皇后当年怀胎时,俱爱吃甜,可不,诞下两位公主来了。”她又回头吩咐宫女道:“我宫里现有腌好的果脯,等会子就给妹妹送去。”宫女应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