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啡暂时缓解了马费的痛苦,他坐在电车上一路闭目养神,到家后也无力随季海滨和杜安宁去吃饭,只想珍惜这宝贵的舒适感睡一觉。
“你们知道我现在最想怎样吗?”在季海滨和杜安宁出门前马费这样说道,“我最希望能这样在没有痛苦的过程中睡死过去。”
“其实我也没什么想吃的。”季海滨和杜安宁走回到日暮里站外的美食街,在那儿绕了一圈又一圈,“照理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马费一个人丢在家里,但我知道,他不希望我们像护工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比起对死亡的恐惧,他应该更害怕失去尊严。”
“我不觉得他会因此失去尊严。”杜安宁说,“虽然下午他没有向洋子的母亲承认自己就是害死她女儿的人,但我能感受到他承受的痛苦和煎熬已经与是否坦白无关了。”
“可他一直说做人应该Be real。”
“Be real,but don’t be stupid.”
两人从超市里买了相同的蜜桃味果酒,坐在店门外的长椅上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