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胡莱莱用尽了现代汉语词典里能够搜刮出来的最恶毒、最下流、最无耻的形容词,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富家子弟拼凑成一个惨不忍睹的幻影,塞进了我极富想象力的脑子里。
然后,喝光了三杯大麦茶的胡莱莱对这件事情做出了总结发言:“总之,我要在你家住一段时间,直到我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错误的严重性,我才会考虑和他父女再相逢!”
我缓了缓,又想了想,总觉得她大概是回不去了,于是含着被剥削的热泪冲了个澡睡觉。
而当我真正理解了剥削这两字的深层含义时,我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对比纹身还深的黑眼圈,一边给自己猛灌三倍特浓的浓缩咖啡一边对着电脑心平气和地催稿了。
实习第一天,我和高伯伯打过招呼,没多久就有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带我在公司走马观花了一番,最后我被领到一个大口吃着泡面的女生旁边站定,他指着一张被厚厚一摞图书占满的桌子对泡面姑娘说:“可可你把桌子收拾出来,这是新来的实习生阮云喜,今后好好相处,多教教她。”
可可来不及咽下嘴里的泡面,匆忙用手指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等人力资源部的同事离开后,麻利地把桌子上的书抱到脚下,冲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谁这么缺德把你推进这个火坑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