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穿过栅格,来到外面的露台。那儿能看见花园里垂落下来的鲜花和藤蔓。他嘴唇发干,像在沙漠里进行了长途跋涉一般。
月亮……那个月亮在哪里?
他想到在沙丘上发现的那个年轻女人的尸体,想起厄莉娅的描述。一个塞缪塔迷药上瘾的弗雷曼女人!一切都与那可恶的模式相符。
宇宙运行自有其模式,你无能为力。他想,宇宙只管按它的原则行事。
露台栏杆旁一张低矮的桌子上放着一些贝壳,来自地球母亲上的海洋。他拿起贝壳,它们摸上去光滑而润泽。他竭力回忆那遥远的过去。珍珠般的表面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的视线从贝壳上移开,越过花园,凝视着宛如熊熊烈焰的天空,那是彩虹,挟着灰尘,在银色的阳光下舞动着。
我的弗雷曼人把自己称为“月亮的孩子”。他想。
他放下贝壳,在露台上踱着步子。那个可怕的月亮是否预示着他还可以从这一团乱麻中脱身?他苦苦思索着幻象的神秘含义,感到自己虚弱无力、烦恼不堪,被香料的魔力牢牢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