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的心嗵嗵狠跳几下,急忙别过脸,盯着地砖缝隙里的残雪,轻声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说它做什么?”
白信默缓慢地摇头,也垂下眼睛,盯住她凝望的那道缝隙。
“可是我的回忆变得完全不同啊。”
素盈仿佛从地缝里感到他的目光,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他的微笑有些拘谨,似乎拿不准该不该从头说起:“你哥哥开始在东宫提起你的好处时,同僚都觉得滑稽——才几岁的孩子,就学着别人有这种心思。可是我知道,他害怕离开家,更害怕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家会伤害你。他担心的时候就说那些愉快的琐事,好像这样就能用一个愉快咒保护你。只有我愿意听,所以他对我说的特别多。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
素盈更加失神。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忍不住想,耳熟能详的那个女孩,差点成为我妻子。曾经扮成侍童,却连一匹马也拉不住,满怀信心进入宫廷,渐渐变得楚楚可怜——这个人,居然差点成为我妻子。若是那时候我们已经成亲,她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