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不想称病。
但再不谎称点什么,她怕归启元非要给她台阶下,路都铺到她脚跟底下了。
前日是陛下得了画,想着贵妃喜欢,昨个儿说陛下有恙,贵妃快去看看。
冷战就冷战,别动不动给人铺台阶,打乱她布了这么久的局。
烦!
上元节的宫灯挂了一盏又一盏,席间一派升平,舞了一曲又一曲。
酒过三巡,时宜实在受不住,婉拒了妃嫔不断敬上的酒,说要出去吹吹风。
她喝酒是会上脸的,此刻杏腮飞桃粉,两袖酒香温,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贵妃喝高了,自然无人再阻拦,只由得她去。
沿着长长的御河,一路上悬着的宫灯渐少,光线渐暗,时宜终于甩开最后一个宫女,一转身推开某座偏僻废弃宫殿的门。
然后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那人抵着她精心盘好的发髻,吹出的气犹带醇厚酒香。
好家伙。
喝的比她还醉。
时宜低着头,在那人看不到的角度冷笑一下,再抬头借着月色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