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李少辉不曾关心过的事。
现在的他,应该说是什么都不关心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这些都无所谓了。
今天有没有吃东西,今天有没有漱口刷牙,自己还剩下多少钱,会不会有不认识的人来催自己交房租,这都是李少辉不关心的的事。
他宛如一个行走的尸体。
一个活着的,但又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的尸体。
失去了一切,被剥夺了一切的男人,这就是现在的他。
然后,出现在这样的他面前,在他打开家门时,坐在他家里唯一一个能称得上家具的破床上面的人,是一名少年。
一名脖子如百合花的花枝般纤细,轻轻一碰就可能折断,身体纤细得不像是男性的少年。
他以能接纳一切事物的温柔笑容面对着用一双干涸的死鱼眼看着他的李少辉。
看着那双已经死去的眼睛,少年,
“如果因为一个人失忆了,就把那个人当做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看待。这样的行为尽管不能说是错的,但想必也不会有人认为它是对的。因为他仍旧是那个人,并不是重生了,也不是被夺舍了,只是失忆了而已——只是遗失了自己的东西而已。难道说,人们会因为弄丢了自己的钱包,弄丢了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又或者弄丢了自己的学生证,就会被别人认为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吗,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