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日,梅非奇让他将孟姓改回了梅姓。
秋白从来对梅非奇敬畏有加,梅非奇既已抛出橄榄枝,他自然不会违逆抗拒,于是父子之间坚冰虽未消融,表面关系却相处和睦。但最令秋白欣慰的是孟茵如今的状态,许是远离故乡、不再睹物思人的缘故,孟茵在持续的治疗下精神越来越好,抛去旧往记忆不说,渐渐地也能谱写些新的琴曲。
送走梅非奇和孟茵的那天,秋白开车从纽约回费城的路上,接到了章白云的电话。
章白云在电话那边一如既往地气虚声弱、咳嗽不住,断断续续说了他打电话的缘由。
两天前,原来的新年酒会筹备主席因家中变故急急回国撂下担子,底下的学弟学妹一时找不到名望相当的人主持这次活动,于是都来撺掇章白云接手。章白云冷面热肠,受不住他们的苦苦哀求,便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章白云虽然身体弱,做事却是雷厉风行,迅速定了活动场地和酒会餐饮后,开始筹划酒会上的节目。空白的节目单攥在手里,他能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秋白。
章白云是秋白唯一的好友及远房表兄,既然他开了口,秋白自然不能拒绝,只是担心他的身体:“你咳嗽怎么越来越重了?身体怎么样?这酒会的事能交代下去的尽量交代下去,你一个躺在医院的人何必操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