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将账册翻到一小半,谭云鹤就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人!有了这本账册,有了这本账册……山东的通倭案,就不仅仅牵扯到左宝才和季黎两个,您看看这些人……
内阁首魁严嵩,户部左侍郎严世蕃,兵部右侍郎魏谦吉,工部左侍郎刘伯跃,刑部右侍郎何迁,右副都御史董威,佥都御史张雨、应天府尹孟淮……就连那位在东南沿海呼风唤雨的胡宗宪,竟也私受了这么多的礼物!严党的大半官员,皆在账册之内,只要送到内阁……不,不能送到内阁,送到裕王府!由王爷和徐阁老出面,严党这些蛀虫焉能长存!”
人到兴奋时,往往就容易得意忘形,谭云鹤直接握住陆经的胳膊,“大人,您也看到这本账册了,请您与我一同上奏!还朝野一片清朗!”
陆经将手抽出来,漠漠地道:“谭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陈洪陈公公派我来,是受皇上的旨意,查办山东官场贪墨与通倭一案,并未提及任何朝堂上的事情。你这个请求,我不得不拒绝,也不得不好心劝你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意孤行,只能自取灭亡。”
说完,陆经拂袖而走。
其实,皇上的心意再明显不过,将左宝才和季黎等人绳之以法,以此来敲打严嵩严世蕃父子,让他们收敛一番,不要贪得太过分。
远还不到收网的时候,谭云鹤偏要把事情闹大,往严嵩严世蕃身上扯,这分明是在与整个朝廷为敌。